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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李杜笙(第2页)

他颤抖着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,因过度用力而无力地按着打火机,几次三番打不着火。

“说他妈谁报丧呢?”杜宇站在门外也听见了,怒火中烧。

他站直身子,看向众人自我介绍:“我是这的保安,请问各位是来查什么的?我们这手续齐全,各种证明都有。”

那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逐渐麻木的同情心,日渐让他变得惭愧……尽管没有任何一个受害者家属怪罪过警察。

杜宇说:“李杜笙呢?让他出来,就说刑警大队的杜宇找他。”

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。

从一楼下去,一股消毒水的气味,令人心里不安。

于是沉默过后,李杜笙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所以杜宇又甩手出去了。

可他万万没想到,重案组来找他跟他的灰色产业半点关系都没有。

李杜笙沉默了很久很久,重新开口时候的语气,不再像跟杜宇那般针锋相对了,声音小了许多。

穿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T恤,裸露在外的双臂有小孩的腰那么粗,纹着简单的线条纹身。

杜宇说:“你见了他第一眼就知道了,一群人里面,我不跟你说哪个是他,你也能认出来。”

这就是能给整个江城灰色产业定规矩的大佬?重案组里也有不少没跟李杜笙打过交道的人,他们见了那男人走来都不约而同皱眉。

少说少错。

可他没有哭,甚至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,就这么平静地流着眼泪。

许意卿心想果然特别,气场都跟旁人不同。

不管是从死者家属的角度出,还是担心李杜笙这样一个隐患受了刺激做出什么事情来,杜宇都觉得还是不让他看李月月的尸体为好。

杜宇回答:“他不会跑的,他这样的人不屑去跑,就算抓他去枪毙,他也不会逃。”

李杜笙颤抖着手拉开裹尸袋的拉链,许意卿有注意到这个熊一样的汉子的脸上,有两行清泪滑过。

站在太平间门口,杜宇面色严肃地看向李杜笙。这让许意卿产生了一丝好奇,“他这样的人?”

其实在kTV包间里,许意卿做过自我介绍的。

杜宇想了想,觉得有些道理。

门被推开,他站在门外,示意许意卿领着李杜笙进去就行。

杜宇说得对,许意卿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他——

从走路幅度和姿势习惯能看出是练过的,极为能打。

几个男人通宵达旦玩耍,醒了以后收拾也懒得收拾,继续抽烟打牌。

许意卿回答:“许意卿,言午许。”

好生嚣张!

“你去签个字,等着火化就行了。”

法医?

进门的时候,李杜笙小声跟许意卿说了句谢谢——

保安表情略有歉意,可不打算让步:“不好意思杜警官,我们老板昨晚喝多了,现在还不太舒服。要么您过去见他,要不然您就在这稍微等等,想喝什么随便点。”

“带我去找他。”

整个大厅里最便宜的东西是前台小姐的绑头的头绳,一根三千七块。

“我什么时候能带走我姐姐?”

“是我。”许意卿坦然:“如果能找到你姐姐的头,我会把她缝的很……很漂亮。”

果不其然,李杜笙优哉游哉抬眼看向杜宇,皮笑肉不笑,“杜sir,抽烟犯法吗?”

杜宇黑了脸:“李杜笙,别觉得我一辈子拿你没办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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