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邀请（第3页）

“是我的错。”

“当然是你的错。”戚长萋道，“我们家执烟可从来不会乱发脾气，定是你把她惹急了才会如此。好好哄，若是哄不好，气坏了我的乖徒弟，我可饶不了你。”

“是，我一定会哄好师姐的。日后，也会努力不再惹她生气。”

门内剪影微动，是能被穿过房门看出来的得意。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，抬步下了楼。路过林安忆的门口，戚长萋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，道：

“说起来，你俩刚才这么大的热闹，你林师叔竟然没有出来看！这不符合她的性子啊！”

“应是她不在的缘故。”楚卿道，“我今早起来，见千鹭道友来寻林师叔，说是这谷中有个地方，可以治好林师叔的恐高症，她便跟着去了，现在应该，还没有回来。”

楚卿说完，顿了顿，突然后知后觉的起了一点方才被人围观的尴尬，她道：

“说起来……我为何总觉得，最近对我们感兴趣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？”

“因为那本书，已广传四海，万人追更。”戚长萋戏谑的笑，“你二人能得到这诸多祝福，你林师叔，功不可没。”

楚卿被她笑得脸热，闭了嘴不再说话。戚长萋却不打算就此打住，她道：

“什么时候表白？”

一句话险些把楚卿呛出个好歹。戚长萋颇为耐心等着她平复下来，却听见这人来了一句：

“我……没打算表白。”

这话说的属实又渣又烂，听得戚长萋下意识就想骂人。只是她清楚楚卿不是那种人，于是耐着性子等着她的下文。

“我活不了多久的，戚姐姐。那命魂大誓……”楚卿抿了抿唇，“我至多，只剩几年时间了。”

几年。修仙之人寿数绵长，几年之期，对他们来说，只不过弹指一瞬。戚长萋垂了眸。阳光和熙，晒到她身上，却阵阵发冷。她涩着嗓子开口：

“真的没办法解决吗？自古以来立誓成功者寥寥无几，因此也没有什么人对此进行过深入的研究。我们试一试，说不定……”

“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不是吗？”楚卿打断了戚长萋，语气格外平静，“自你知道这件事，便一直在查资料，找方法，甚至还以研究的名义拉着齐师伯和林师叔炼制解药，这些，我都知道的。”

“但是，算了吧，戚姐姐。”楚卿停住脚步，看着戚长萋眼下难掩的乌青，“别再试了，没用的。”

柳絮自空中飘飘落落，攀附着衣摆意图休憩片刻，却在下一秒就被风强硬的推走，任它再如何努力的探着绒毛，也抵不过风连绵不绝的催促。楚卿叹了口气，无视耳边万魂怨憎的低语，她道：

“我喜欢师姐，我希望她能开心，所以我哄着她，宠着她，纵容她，都可以。但最后一步，我给不了她。能与她长相厮守的人不是我，我也不愿她日后会有因为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而后悔的可能。”

“那她的痛苦呢？爱而不得、所爱身死，这些，你要如何……”

“我只要她不后悔。”

“你真是……莫名其妙。”

“是我自私。”楚卿笑了笑，眉眼里流淌着浅淡的偏执，“那些痛苦……坦白讲，若能看到她为我伤心，我是会有些心疼，但更多的，应是欢喜。因为只有那样，我才能相信她真的是爱我的。而且，伤痛总会好的，不是吗？”

“她终有一天会忘了我的。”

楚卿望着江执烟房间的方向，笑得温暖而落寞。

“毕竟说到底，我也不过是她漫长修仙路上的一位过客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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